Saturday, March 04, 2006

生存(下)

本故事純屬虛構──

前文提要:
情報人員嚴皚靖與朋友們逛街之際,無原無故被老闆派人捉她,見勢不對,皚靖出盡法子逃走,可是,她逃不出老闆的五指山。老闆限皚靖四十八小時內,把她舊情人從他們機構中弄走的檔案卡奪回,不然,她會因毒藥擴散體內而死亡。皚靖藉故與前度男友許凱文碰面,他們相約一起晚飯聚舊。

皚靖在家打扮,面對著鏡子,發現臉色不大好,身體開始不適,連忙把化妝品向臉上拍。門鐘響,凱文準時七點鐘到達,身穿筆挺西裝,手持一束鮮花,一副標準男友的模樣。他示意皚靖挽著他的手,雙雙往房車走去。凱文的駕駛技術一向很好,比起一般的男生流利得多了。金童玉女般的坐在一酒店餐廳用膳,面對著落地玻璃的無敵海景,他俩談笑風生,交換近況。雖然皚靖知道凱文有隱暪,甚至撒謊,但是一樣動聽,依舊迷人。她感嘆,為甚麼要在這種情況下相遇?

一邊喝著Chardonnay, 一邊在陶醉著凱文的俊俏輪廓,溫柔眼神。皚靖在追憶當年分手的原因:大家價值觀不同,皚靖喜歡安分守己,情願安安穩穩的生活;凱文老是想做大事,認為天妒英才,不滿於現狀。而且,皚靖受不了凱文身邊芸芸眾多的女朋友,他的風度翩翩迷倒不少女生,可是當他女朋友就不好受,常常因此吵架,皚靖好不容易才提出分手。其實,傷心之餘,她一直內疚著呢。

結帳時,皚靖看著凱文專注簽帳的情景,想起他當年挑燈夜讀、埋頭苦幹的模樣,迷人極了。晚飯後,凱文提議到他新居去看看。新居比以前的大得多,他的品味還沒變,喜歡五六十年代的裝飾藝術。他們坐在偌大客廳的沙發上,喝著甜酒欣賞窗外的都市夜景,繼續剛才未完的談話。

凱文:「靖,我真的很高興可以再見到你。」

皚靖:「甜言蜜語,你知道我在那兒住,如果你真的想念我,隨時可以找到我。」

凱文:「當年是你要離開我的,我怎敢騷擾你呢?」

皚靖:「這幾年來,你到底得到你想要的東西沒有?」

凱文:「事業上,確實比以前好多了。其他的,有得有失吧。最遺憾的是沒有人跟我分享今時今日的成果。」

皚靖:「對呀,我們大家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任。」

凱文:「我知道,以前你一直很有耐心的待我。我覺得欠了你很多。」

皚靖:「不要提舊事了,凡事向前看。」

凱文:「對,向前看。為未來乾杯!」

皚靖:「乾杯!」

大家喝得半醉,皚靖累得把頭枕在凱文的肩膀,覺得很有依靠似的,恍惚任何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。

皚靖:「凱文‧‧‧」

凱文:「甚麼?」

皚靖:「你有沒有隱瞞我甚麼?」

凱文:「甚麼意思?」

皚靖:「不知道為甚麼,我覺得你沒有告訴我全部。」

凱文:「那你呢?你有沒有告訴我全部?你臉色不大好,是不是有病?」

皚靖:「假如我告訴你,病是因為你,你會相信嗎?」

凱文:「不要胡扯吧,我們今天才碰頭。」

皚靖感到軟弱無力,把整件事情,和盤托出,希望凱文能夠幫她,救她一命。

凱文:「不用怕,你在這裡休息一會,讓我去打幾個電話。」

她閉上眼睛,睡著了。

凱文在書房撥了個電話號碼:「幫我查一個人‧‧‧」

他在房中一面講電話,一面踱步,手中把弄著一張卡,面對窗外:「‧‧‧那件東西還在我手上,想不到他們效率那麼高,還查到我的背景,我會解決這裡,你派人兩三個鐘頭後來做善後工作‧‧‧」掛線。打開書桌抽屜,拿出一個針筒,一小樽毒藥‧‧‧忽然,有叩門聲。凱文連忙把文件蓋著針筒。

凱文:「Yes?」

皚靖開門進來,瞥見書桌上的卡:「我很擔心,睡不著。進展怎樣?有辦法嗎?」

凱文:「還在聯絡,這不是簡單事‧‧‧我在等電話。」

皚靖隨手拿起那張卡:「他們就是為了這個,連我的命也不顧。」

凱文走到皚靖身後,單手抱著她的腰:「這確實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‧‧‧」

腰被他越抱越緊,皚靖眼尾看到凱文另外一隻手拿著針筒,快速的向她頸項插去。皚靖閃過針筒,出盡全身的力量用手肘向後一擊凱文的肋骨,擺脫了他。

皚靖:「你出賣我!」

凱文:「對不起,反正,你現在這個樣子,我查過,沒辦法救你。你都快死了,不如成全我吧。我可以讓你死得舒服一點,你還要求甚麼?」

皚靖在胡亂找武器,拔起書桌上的一枝塑膠原子筆:「不要過來!」

凱文搏過來,兩人倒在地上糾纏打滾,一碌一滾的在書桌與落地玻璃窗之間來回。

皚靖悲憤:「枉我還珍惜我們的過去。」

凱文冷笑:「別天真了。」

皚靖最後騎在凱文身上,悲傷萬分:「是嗎?那麼,你死好了!」

她舉起那枝原子筆,向凱文的頸喉插去,他掙扎良久,漸漸一切平靜下來,地上留下一潭血。拾起那張卡,哭著打電話給機構:「任務完成,叫人來清理現場。」

皚靖腦裡,放映著一幕一幕,與凱文一起的日子,有高興的,也有憂傷的。他們相識,相愛,一起行畢業禮,一起旅行,一起出席婚禮、葬禮,吵架,擁抱‧‧‧她捉住他漸漸冷退的手在飲泣。

不出十分鐘,一群黑西裝出現,一個把呆呆地坐在凱文身旁的皚靖帶走,剩下的黑西裝留下來,做他們需要做的事。她靜靜地坐進車廂內,眼淚不停的流,看見老闆在車上,把卡交給他:「物歸原主,給我解藥,我要辭職。」

老闆:「辛苦你了。」

有人替皚靖打針,她昏過去。

老闆:「好好睡吧,你不會記得這些一切。」

房車在黑夜中絕塵而去。

0 Comments:

Post a Comment

<< Home